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鹦鹉离殇

  前不久,我的一只玄凤鹦鹉飞走了,心伤之余,特作此文以记之。

  说起养宠物,本不该出现在我家。一套58平米的两居室和一个封闭的阳台,一家三口足矣,怎容纳得下其他生物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老公问我要不要养鹦鹉,我想想自己平时喜欢养些花草,再养只小鸟岂不鸟语花香兼得了,于是欣然接受了一只突如其来的生灵­——蓝色的虎皮鹦鹉。

  蓝皮来我家时正值年末,天寒地冻,我们一家子在屋里暖融融,它孤零零的在阳台被冻得瑟瑟发抖,儿子爱心大发,说是要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它配个对,好有个伴。于是乎,又一只活泼的黄色的虎皮鹦鹉和一只大个子黄色的玄凤鹦鹉来了,同时又添了一只红色的双层鸟笼,期待蓝皮与黄皮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,原先的白色方笼就让给了玄凤鹦鹉。有一段时间,我家的阳台花草生机盎然,鸟儿其乐融融,好不热闹。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我洗衣服时呛得不行,两只鸟笼高悬于头顶,阵阵鸟粪味扑鼻而来,先前的美意顿感烦躁。于是乎,趁老爸老妈来做客之际,送走了最会呱呱叫、个头最大的玄凤鹦鹉。

  两只小巧的虎皮鹦鹉你侬我侬待在一起好不热闹。但好景不长,最终以黄皮鹦鹉的突然夭折而告终。从起点回到了起点,还只是剩下了最初的一只蓝皮鹦鹉。此时蓝皮已到我家待了近一年时间,也不再惧怕我们。我们也经常打开笼门,让它尽情地在阳台上飞翔玩耍,偶尔它会在我们放在地上的镜子前七照八照的,好不臭美。有时当我们用小铲子清理阳台的鸟粪时,它会飞下来追逐铲子的足迹,尽管如此,它的叫声仍不乏寂寞之声。暑假结束之时,儿子又带回了原先的大个子玄凤鹦鹉,阳台又回复了清脆的鸟鸣声。

  一大一小两只鹦鹉,不同的年龄,不同的品种,但丝毫不影响两只鸟儿的相处。小个蓝皮年龄大,大个玄凤是小孩,每次玄凤都向蓝皮学习。学会了怎样从笼门飞出到阳台;从阳台飞到房间绕一圈,又怎样自娱自乐的照镜子;还学会了怎么争夺食物,仗着个头大口舌利,每次我摘下新开的花朵或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给它们吃的时候,玄凤总是会毫不客气的站在最佳位置,一口咬下最嫩的部分,躲到一边独自品尝,剩下花杆让蓝皮慢慢舔咬。唯一不学的是玄凤不会飞到地上与我们嬉戏小铲子,它只在晾衣杆上歪着头看我们逗蓝皮玩。每天清晨我们不是被闹钟吵醒的,而是被玄凤呱呱叫的声音催起来的,它的叫声整栋楼都听得到。自从会从笼子里飞到阳台后,玄凤每天都想待在外面,一刻也不想被关起来。有时我烦躁它们到处拉鸟粪会惩罚性的把它们关上几天不允许出来,马蜂窝就开始捅炸了,玄凤一刻不停的呱呱叫,抗议我关它们的行为,吵着要出去玩。每当这时,关在笼子里的玄凤,看到窗外偷食的麻雀,叫声特别烦燥,眼神特别向往。

  窗外花架上我种了很多花草,每到夏天,浇水成了问题。一旦我稍微浇多了些,水滴往楼下掉,楼下阿姨的谩骂声就开始传上来了,为了邻里和睦,为了我花草的健康,我不得不每天把花盆搬进阳台,放到洗衣池里浇好水,待到不滴水时再搬出去。这样打开窗户的机会就多了。关在笼子里的玄凤来回窜动,异常兴奋。偶尔,我放它们出来时,也会打开窗户,乖乖的蓝皮从不越边界,站在笼子上看着我从窗外搬花草,玄凤也学着,我幸福的是两只乖宝。

  不幸发生在一天清晨,担心我的花花被玄凤咬掉,我一大早就打开窗户,搬花盆到窗外的花架上。由于头一天晚上我想它们进笼子睡觉,在阳台赶了好久,也没能赶进去,于是作罢。第二天我没注意到它们不安的情绪,居然打开窗户放花盆,玄凤照样站在笼子上,我想乖宝如旧不会飞出去,结果一不留神,玄凤振翅一飞,窜到窗外的天空,欢快的呱呱声异常响亮,扑腾的翅膀异常有力。玄凤时而飞向远方,时而在我们楼顶盘旋,随着清晨早起的麻雀,渐飞渐远。

  望着远去的玄凤,我心情十分复杂。一方面自责自己不该吓着它,让它萌生去意,一方面又怪玄凤不顾养育之情绝别离去;一方面希望它能够回来,一方面又觉得回来了我也不养它,既然有勇气出去面对风雨,就不能再贪图安逸享受。有时望着广袤的天空,我恨不得自己是只鸟儿,能够自由的驰骋天际,无拘无束,更何况玄凤鸟儿?

  这几天连续暴风骤雨,担心在外的玄凤是否安好,是否避开了人类的骚扰,是否找到了避雨的处所,是否找到可吃的食物,是否找到相依的伴侣。有时偶尔走在小区里,想搜寻着熟悉的叫声;有时听到天空麻雀叫声中好似夹杂着玄凤的叫声,我都会对老公说:我们的鸟儿做了麻雀王了,老公则幻想着有朝一日,它能带回一窝儿女回家。人与动物的和谐相处,只能在动画片里。人与宠物,就好像父母与子女。小时候父母对于子女精心地照顾,子女对父母的依恋,及长大了子女离开父母独自闯荡生活,父母的落寞,无不似宠物离去的复杂心情。